“当日祖师爷收徒时,这位便已然是祖师爷的弟子了,而且当时就在祖师爷身边。”李睦道。
周仓见状,不疑有他,忙下马拜服在地,口称师伯,其余黄巾也纷纷伏地。
“诸位请起!”陈应满意道。
“不知凌霄子师伯此来,有何旨意?”周仓道。
“大目,你且道来。”李睦最善言辞,于是李睦将前因后果道来,只听得周仓等人瞠目结舌。
“你等若还有疑惑,那便看我手段。”陈应说完,只见其手掐法诀,念念有词,“疾!”登时狂风大作,将黄巾中人吹得站立不得。需知,陈应如果动用仙法杀人或斗阵,自然是于修为有损,然偶尔刮一阵“妖风”,倒不会有大碍。
“仙师快收了神通吧!”周仓等人道。
“哼,这下相信了吧。”李睦道。
“信了,信了。”周仓骇然。“师伯何不做法,破了这汉家城池。”
“混账!”李睦斥责道:“你还不明白,恩师他老人家之所以有此灾厄,便是乱用仙法所致。今日师伯动用仙法,不知要耗费多要气力,你还敢再劳烦师伯?”
“不敢不敢。”周仓惴惴不安,生怕陈应一个掌心雷下来,把自己给炸了。
“师伯说了,这天下以后必然是太平之天下,不要在意一城一地之得失......”李睦侃侃而谈,而且偷换概念。陈应原意为天下太平,到了李睦口中却成“太平之天下”,而在周仓等人听来,那边是太平道黄巾之天下了。
陈应见群情激动,也不去解释,多说反而无益。
“大目师兄,不知接下来我等该如何去做?”周仓忐忑问道。
“自然是前往广宗,营救大贤良师。”李睦道。事态之发展已远远超乎陈应下山之初,陈应下山时,原本要替南华收回天书,回家探望父母,寻得明主,还天下百姓一个太平,然路遇孙坚之后,自己却成了反贼头目,一月不到,自己已经控制数万黄巾,且有愈演愈烈之势。今后该如何收场?陈应尚未想得明白。
“却便宜朱并老儿了。”周仓愤然道。
“此去广宗,需得十余日,黄巾扶老携幼,多有不便,不知周渠帅......有何打算?”陈应见到黄巾营中多有老幼,行军反而拖累。
“不敢在仙师面前称渠帅,仙师直呼我名周仓便可。”周仓惶恐道。“我原本打算打下这徐州,这黄巾老幼便吃喝不愁,还没想要去广宗......”周仓无计,看向陈应,陈应双眼微眯,又看向李睦,李睦以眼暗示周仓请教陈应,周仓心下会意,于是拜伏在地道:“还请仙师明示!”
陈应见周仓孺子可教,于是欣然道:“我欲将黄巾老幼安置与徐州境内,做个良民,你道如何?”
“我等为反贼,如何做得良民?”周仓不解。
“若我有办法,你便同意?”陈应笑道。
“那是自然。”周仓点头。
“你可知我身份?”陈应道。
“凌霄子仙师,大贤良师的师兄啊。”周仓疑惑,难道不是?
“当然,此身份不假,我还有另一身份,那便是徐州陈氏,原下邳令陈珪便是我父亲。”陈应道。
“若仙师有此身份,黄巾或可安置于徐州。”周仓点头道。如今豫州、兖州、徐州三州交界之处,已无良田,若能将这数万黄巾安置于富庶徐州,想来黄巾妇孺必无异议。
陈应早已想好应对之策,如今徐州背靠大海,可兼渔盐之利,又可兴屯田,开垦荒地滩涂,以丰盈徐州府库。还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已在陈应心中酝酿,只待时机。
“你且放心,暂且罢兵,高挂免战牌,等我消息。”
于是陈应率黄忠、李睦二人,穿过战场,到达护城河边。
“来人止步!”城墙上守军见有三骑驻足于吊桥边,高声呼和。
“烦请通报陈登陈元龙,就说他兄弟陈应从南华山学艺归来!”黄忠中气十足,城墙之上的守军听得字字真切。
守军听闻是陈家之人,不敢怠慢,忙奔向陈府。
陈氏父子观战归来,正于书房议事,听见管家陈忠急匆匆赶来,“何事慌张?”陈珪道。
“老爷,大喜啊。”陈忠道。
“何喜之有。”陈珪不解。
“刚城门守将来报,二公子学艺归来,已经到了城门口了。”
“应儿......”
“应弟......”
“陈忠,快去告知夫人,登儿,速去城门,将应儿带来。”陈珪兴奋得手舞足蹈。
“老爷,小的已经遣人告知夫人了。”
......
陈登抵达城门之后,早有士卒告知其情形。
“速放吊桥、开城门。”陈登道。
守门校尉不敢耽搁,亦不曾言语开门不便之类,一则陈家势大,这守门校尉多受其恩惠,二则门外也就陈应三人。
吊桥缓缓放下,陈登透过渐渐打开的门缝,看到三骑,中间那位白衣胜雪的公子,似与与母亲有七分相似。陈登不疑有他,忙走向城门外。
陈应骑马走过吊桥,见到城中走出一青衫儒士,便知晓此人定是自己的兄长陈登,于是快马加鞭,行至陈登前十余步处,跳下马来,疾步奔向陈登。
忆及少年时光,那时的陈应还是黄发垂髫,如今已经翩跹公子了,陈登不禁热泪盈眶。而陈应近乡情怯,见到亲人,更是难掩喜悦,所谓喜极而泣,不过如此。
兄弟二人紧紧相拥,片刻之后,陈登拉着陈应的手道:“二弟,十多年不见,你竟长得这般高了。”陈登感慨万千,腹内千言,不知该说些什么。
“快随我去见父母吧。”陈氏兄弟二人登上陈家马车。黄忠、李睦二人则随后跟上。
一路上,陈应透过车窗,看着沿街风光,而陈登也在为陈应一一介绍,不多时,马车停下,应是到了。
陈应跳下马车,就见到父母二人立于门外,殷切目光闪烁这泪花。
陈应此时回忆起当初在徐州的一幕幕,三步并作两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口称:“不孝孩儿叩见爹娘!”
陈母哪还能双目顿作倾盆雨,忙上去抱住陈应:“我的应儿,你可回来了,这些年可想苦了为娘......”
陈珪也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娘,你瘦了......爹,您也老了......”陈应一一关怀,看到一旁管家陈忠站立在旁,道:“忠叔,这些年辛苦了!”
陈忠听到陈应的话,顿时老泪纵横,其实他一直将陈登兄弟当子侄看待,而陈登二人也一直将其当做长辈。
陈忠道:“老爷,二公子回来,真是天大的好事,我已令府中为二公子接风洗尘,还是先到家里去吧。”
“好好,今日大喜,府中上下均按例赏赐。”陈珪心情不错,赏例原本只有上元和中秋两节方有,今日破例,阖府上下欢欣雀跃。
陈应搀扶着母亲赵氏,道:“娘亲这些年可好?”
“无他,就是时常想念应儿你啊。”赵氏笑道,“你走的时候才六岁,如今十二年过去,已经成人了。”
“这十几年孩儿在山中,无时无刻不在想念娘亲,前些时候,师傅他老人家让我下山,我一刻不停的往徐州赶,不过路上还是遇到些事,耽搁了两日。”陈应道。
“如今黄巾四起,我儿莫非遇到黄巾?”赵氏关心道。
说到这里,陈应看向黄忠、李睦道:“爹、娘,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两位,这位是黄忠黄汉升,南阳人氏,武艺高强,今日两箭击退那汉将者,便是此人。”此时张曼成在周仓军中,并未与陈应一同入城。
陈珪几人看向黄忠,纷纷点头,真壮士也!“那臧宣高战败归来,言及黄巾中有我陈氏故人,我正纳闷,不曾想是应儿你回来了。”
“可是那泰山臧霸?”陈应听闻臧宣高之名,一时口快说了出来。
“正是泰山臧霸,我儿如何得知?”陈珪疑惑。
“哦,我在黄巾军中,听那周仓言及。”陈应扯了个谎。
“我儿何以在黄巾军中?”陈珪疑惑道。
“此事说来话长,稍后为父亲解惑。这位李睦,原本是南阳黄巾一方渠帅,又是孩儿师侄。”陈应道。
陈珪不禁多看了李睦两眼,没看出来此人竟然是黄巾渠帅,还与陈应师门有些渊源,看来陈应此番定是有许多遭遇。
陈应言及十余年来在山中修炼之事,又言及为何下山,以及下山之后遭遇,因李睦在场,只是对张角之事稍有隐瞒,陈家几人如听神话。
“这么说来,我儿此番下山,是为了收回天书,平复黄巾而来?”陈珪道。
陈应只好将下山之时南华所言说与陈珪,只是碍于李睦在场,未曾说得十分透彻。
“父亲大人,孩儿此番入城,一是为解徐州之围,二是想恳请父亲能拯救这黄巾数万老幼。”
“为父如何解救这黄巾老幼?”陈珪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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