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训练室内,情死未遂居高临下地看着捂着胸口跪倒在地的芥川龙之介,神色冷漠道,
“站起来。”
与其说是训练,不如说是一场单方面的殴打。
哪怕反色宰的设定就很鶸,但刚从贫民窟捡回来的芥川龙之介只会更加鶸。
也亏得这样,情死未遂才能够复刻原著里太宰训练芥川的场景。
一次次被击倒之下,芥川龙之介咬牙,罗生门再次化作千万黑刃袭击而来。
然而这并没有任何作用,在「人间失格」之下,所有的异能都化作光点消散在了空气中。
银发的青年在芥川意图靠罗生门短暂遮挡住他的视线攻击过来时,敏锐地挑中他的弱点,毫不留情地一脚踹了过去。
沉闷的声音,在空旷的训练室中显得有些可怕。
芥川失去平衡地倒在了地上,被击中薄弱出的痛苦刺激着神经,目光死死地盯着银发的青年。
“今天的训练到此为止吧。”
青年转身,吝啬于给自己的直属部下半分目光。
哪怕每一天都在等待中,但终归也是熬到了现在。
反色宰的人设上就欠缺体力,从平日出一次外勤基本上除了腿没其他地方动过的情况下,回来都半死不活,到现在训练芥川十分钟相当于做了十分钟有氧运动的情况下才觉得累。
当然,仅仅十分钟的训练,芥川受的也只是皮肉伤罢了。
比起太宰对芥川的严苛训练,情死未遂还是注意了一点芥川的身体情况的,反色宰的人设正好可以不用给芥川造成太严重的伤势,他只要神色冷漠地提醒芥川一句“不希望才到手的刀没用多久就报废”,芥川就会自发地开始调养自己的身体。
无心之犬的剧情节点后,他又得到了一次奖励,成功见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尚未加入港黑的青时宰。
想带走青时宰比黑时宰简单的多,森鸥外有意让青时宰死于他人手中,偶尔会产生盘古小说网,倘若他失踪一天,森鸥外可不会动员太多人手去寻找。
安排那么一部分意思意思地寻找青时宰,对情死未遂来说,避开得轻而易举。
度过了一段(至少对情死未遂而言)愉快的时光。
然而短暂的愉快就是更漫长的孤寂,思念会让等待更加漫长难捱。
夜间任务完成后,情死未遂前往了Lupin的酒吧。
就快要到那·个时候了。
或许反色宰和森鸥外之间确实有过一段温情的父子般的时光与情感,然而在情死未遂的运作之下,森鸥外终归还是逐渐怀疑起他来。
有一句话叫功高震主,原著的黑时宰虽然不是因为功劳太大而让森鸥外感到威胁,然而多往这个方向偏移也差不离了。
毕竟反色宰是亲眼见识过森鸥外以什么样的手段夺得了首领之位的人。
能够以这种手段夺取首领之位的森鸥外,说是一个如机器一般理智的男人,也是一个野心勃勃的疯子。
他比谁都清楚,倘若他以这种方式夺取港口黑手党,那么自然有其他人会用这种方式获得权力。
哪怕反色宰表现得再消极,若他哪一刻产生了有夺取首领之位的心思,也一样能够做得到。
森鸥外不会将主动权交给他人,反色宰近乎无欲无求的态度也让森鸥外找不到他的弱点,他也从来不是一个好掌控的部下。
何况前方还有异能开业许可证这样的诱惑——MIMIC事件,势必会发生。
【按理来说,这个时候中原中也应该出差了才对……】
系统身上虽然有自带的负责窥视推算剧情时间内发生的事情的软件,但使用起来有次数限制,还被情死未遂在两年前就以「不喜欢自己的系统太聪明」为理由关闭了。
系统委屈:不就是看你一次都不用偷偷用过两次来看你的笑话吗……
何况系统本来就有三分之一的使用权限啊!
统统委屈,但是统统不说。
软件关闭就关闭嘛,只要世界线还在正常的方向发展就没问题,所以在关键时候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啊。
面对系统的担心,全程手握剧本的情死未遂随口安抚道,‘一点点蝴蝶效应而已。中原中也在MIMIC事件中剧情戏份无足轻重。’
与其说是无足轻重,不如说是完全没有戏份吧。所以现在就让人忍不住担心中原中也会不会参与MIMIC事件了。
只是阻止一个人参与MIMIC事件了,那么厉害的宿主肯定能够做到吧?……应该吧?系统不确定地想道。
对,没错,十六岁假叛逃那么个事件都整出来了,现在宿主做什么它都不怕了。
宿主为了得到首领宰肯定会尽心尽力的!想到这一点,人性化的人工智能安心了。
坐在Lupin的酒吧中,情死未遂撑着下颚,半垂着眼眸看着吧台上自己点的橙色酒水在灯光下流转着暖光。
调酒师的手艺很不错,凿的手工冰球也漂亮得如同机器制造出来的一样。
太宰喜欢喝酒,但情死未遂却并不喜欢酒精的味道,碍于剧情多多少少还是要喝一些,没有半点品尝之心,也只能浪费调酒师这样的好手艺了。
他伸出葱白修长的手指,戳了一下浮在酒水上方的冰球,眼眸中阴沉而枯燥的倦怠都要溢出来了。
织田作之助刚刚来到酒吧,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红发的男人几步走到自己平常坐的位置上,银发青年仿佛才注意到他的到来,眨了眨眼,眼中的倦怠散去大半,“织田作。”
作为每次来这里都点一样的酒的常客,调酒师基本上不需要织田作发话就将蒸馏酒送到了他的面前。
“你在做什么?”织田作问。
银发青年挺直了背,复而似乎又觉得坐一样的太端正有点累,重新曲起了身体,“我在想怎么才能让那个小矮子闭嘴。”
这不是他第一次在Lupin里抱怨同事了,织田作之助也很容易就能把他最终的绰号和本人对应上,“发生什么了?”
银发青年眨了眨眼,稍微想了一下,“都是一些以前经常发生的事情,每次他都会多管闲事,虽然知道是BOSS让他注意我这方面一点,但每次见到他的脸就会令人烦躁。”
“是因为又带着部下追击敌人时间太长吗?”
“没错,作为一个脑力派,跟上一群大脑里只有肌肉的武力派去追击敌人,那么辛苦的事情,我都没有抱怨,反倒是中也每次都会骂我「不必要的、玩弄敌人的恶癖」,BOSS就是让他这样做的吗?”
“大概是出于关心吧。”织田作之助说道。
“才不是这样。好不容易遇到了一群有毅力的家伙,在这种情况下也没有精神崩溃饮弹自杀,我还想看着他们能否成功从我的手中自救逃脱,结果小矮子半途中跳出来把人全部碾碎,还不由分说地训斥了我一通,简直让人的好心情都败光了。那些原本有机会逃出生天的勇士也全部被他断送了希望,如果放在故事里简直是能让作者被读者骂上三天的烂尾。”
似乎是面对友人的缘故,银发青年的话比往常多了不少。
“那确实很过分。”似乎是银发青年奇妙的比喻引起了织田作之助的共鸣,想到自己曾经看到的某页被撕下来的书,他心有戚戚地赞同。
“早知道BOSS半年前的那个长期外派任务就替这个小矮子争取下来了,也不至于到现在都要被管来管去。”
“一直没有其他能调开的任务吗?”
“短期的外派任务基本上都用不着他出马,如果我有意调开他,BOSS也看得出来的。那样哪怕调开了他,BOSS也会对我唠叨半天。”
银发青年在Lupin中说的最多的就是这两个人了,哪怕作为底层成员从未见过这两个大人物,织田作之助也在脑海中勾勒出了这两个人的形象,不禁说道,
“就像父亲和母亲一样。”
母亲比喻的应该是中原中也,父亲的话就是BOSS了,毕竟像一个组织的首领这样关心手下的。
这种奇妙的比喻让青年的动作顿了一下,像是非常想说自己才没有这样的家长,BOSS就算了,把那个小矮子算上也太恶心了。
终归只是嫌弃地说了一句,“一定是不合格家长吧。”
“这样的话,分明是太宰君作为孩子要更让人头痛吧。”
这个声音……
果不其然,门口的是无赖派中的第三人,坂口安吾,
“织田作先生,如果说家长的话,你比其他人更适合家长这个角色,还是那种一味溺爱孩子的家长。在太宰君说出不得了的话的时候,就应该狠狠地用语言制止他让他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问题,否则就会一发不可收拾啊。”
银发青年看到他,也不意外,回道,“织田作是爸爸,那安吾就是妈妈了吗?”
“我可没有太宰君这样的不肖子。”坂口安吾在另一边的位置坐下,说道。转身向老板点了一份和往日一样的酒。
“难倒是因为我会让社畜安吾脱发更严重吗?”
“太宰君难得有自知之明,我忙碌的工作生涯中可完全没有精力再去抚养一个叛逆期的孩子了。”
“安吾可真是会开玩笑。”
“不,这点是真心实意的。”
“这不是挺有精神的吗?”
“哪里有精神。我刚刚从东京出差回来,还是当天往返。现在整个人都像废报纸一样累得皱巴巴了。”*
银发青年拖着腮和朋友互相打趣着。
如果是熟知他的部下,看见这个在港口黑手党内令人闻风丧胆的冷酷无情的男人这样和朋友笑闹情景,大概会惊得眼珠子都掉到地板上吧。
在不同的人面前展现不同面,人类本身就是复杂的集合体,为了维系大致的剧情,这样做也是非常必要的。
时间要到了呢。
面上和朋友笑闹的银发青年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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