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氏看见有人过来,就停下了揉腿的动作,眼睛询问地看了过去,又听见这一番话后,眼神疑惑,“不能不来吗?”
来提醒的几个女人听着颜氏天真的话,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她,直把人打量得快受不了的时候,才疑惑问,“你们不知道族规吗?”
颜氏不知道什么族规,疑惑脸,“什么族规?”
颜氏不明白,不来练武和族规有什么关系,故而有此一问。
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族规可能是和不来会被惩罚有关,不过还是不死心问了出来。
几个女人看颜氏的表情,就知道她不知道了,“少族长,也就是你那侄女,给杨家家族立了许多新的族规,其中一条就是无故旷课不到演武场两天者,惩罚20公里负重跑,这个你不知道?”
可能是因为这个世界是一本权谋文衍生的吧,这个时代也是用的公里计数,杨果也惊奇过。
路程计数单位这种常识,颜氏还是清楚的,有些结巴道,“那,那明天是第二天?”
女人们点点头,“对啊,今天是第一天,你没听少族长说么,你男人旷课一天,明天他要是再不来,就要负重跑了,你回去可得提醒你家男人,不然,可有他苦头吃了。”
村里不是所有人都是遵守规则的,之前自然也有胆敢冒犯的人,他们最后的下场呢?当然是被压着跑完了。
跑完之后人还能要吗?能还是能的,就是跑完之后要泡药浴,就是之前男人们泡得哭爹喊娘的那个药浴。
杨果还美名其曰:物尽其用。既然已经锻炼到身体极限,不泡个药浴提升身体机能,岂不是浪费。
当然,这些说起来太麻烦了,女人们没有明说。
颜氏咽了咽口水,她们没有说下去,可是光是20公里负重跑就吓坏她了,“这么严重?”
女人看颜氏这样,就知道她不信邪,手指指向演武场外边,“你知道他们要去哪里吗?”
颜氏往手指指的方向看去,看见有几个背着一包什么东西。
“他们。”
“他们不是回家吗?”
女人看着颜氏的表情,觉得她真的挺傻乎乎,“不是,他们是训练的时候,没有按时间按要求达到标准线,训练结束之后被惩罚要去负重跑。”
颜氏听着这句话,想起之前看到的觉得很是振奋人心的一幕幕,原来那些即便已经很累了却提起力气继续努力的人,并不是因为不服输,而是因为会被罚。
这发现,让颜氏有些失落和失望,不过更多的还是恐惧。
要知道在此之前,她也想和丈夫一样,想着明天就不来了的。
“他们也是要20公里负重跑吗?”颜氏声音哆哆嗦嗦,一双大眼里都是惊恐。
谁能来告诉她,她那软软糯糯的侄女,为什么会是那样一个魔鬼。
女人们摇头,“不是,就5公里。”
女人们眼看着天色不早了,摆摆手最后和颜氏说道,“不和你说了,我们要回去吃饭了,他爹肯定已经在做饭了,咱吃了饭洗漱还要休息呢。”
休息不好,明天就要精神不济,要是精神不济就要达不到训练目标,达不到训练目标就要被负重跑惩罚,她们可不想那样。
说着,女人们不理颜氏了,转身就走了,“别忘了提醒你男人啊。”
颜氏听着这声吩咐,呆呆回了一句,“嗯。”
颜氏是在发呆中,腿酸着一步一步挪着回家的。
杨家的其他人?当然都走了啊,又不是巨婴,还都是在自家村里,总不能还要结伴回去吧。
颜氏蹲了一天马步,腿就跟散架了一般,酸酸软软,要是动作大一些,那个酸爽啊。
想着明天还要来,她心里都快崩溃了。
之前被丈夫嫌弃,她就在想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要是怀个儿子,怀个儿子丈夫也许就不会再嫌弃自己了吧。
颜氏觉得这次回乡是个机会,说不准就能通过婆婆让丈夫妥协要个孩子,那样,以后好日子就都有了。
现在呢,颜氏只觉得,之前的生活太幸福了。
和要每天练武比起来,她觉得以前的生活太幸福了。
幸福感都是对比出来的。
颜氏傻呆呆回到家,进门看见丈夫,迫不及待就想把女人们的提醒告诉他,“相公……”
杨清河坐在廊下,看见杨氏就哼笑,打断道,“呵,出息了啊,我都不去,你竟然去了?”
颜氏不是一个善于言辞的人,一心只想解释,可是心里越着急,就越把话说不清楚,“相公你听我说。”
杨清河从小就被宠爱,长大了还一样被宠爱,连娶的妻子都让着,脾气难免骄矜,“我不要听……”
颜氏看见他这样,忙要大步走过去,想要说个清楚。
不过,扎了一天马步,腿还酸着呢,一动牵扯到腿根,那个痛啊,直接让她嘶出声。
“相公,你听我解释啊。”
妻子有些像男人的声音,让杨清河听着就憋屈,两只手掌捂住耳朵,“我不听,”说着,还走掉了。
颜氏想追,却追不上。
走都难走,怎么可能追得上小跑的男人。
颜氏委屈极了,相公不听她解释,也不听她告诉他关于演武场的事情。
说来,以前杨家穷,两个老的不能自理,全家全靠杨大河这个兄长,能让亲弟读书照顾双亲已经很厉害了。
杨清河能娶媳妇,说来也是多亏了杨大河这个兄长。
颜氏是没有爹娘的,爹娘早就小时候死了,是在大伯家借住的。
能寄养在大伯家,好歹有人护着,可说是亲大伯,寄人篱下,难免要被大伯娘刁难。
这个年代自家吃饱都难,还养这么一个不是亲生的丫头片子,谁愿意呢,她大伯娘就不愿意,恨不得赶紧把她嫁出去。
也是因为她大伯娘那样,她才会花了很少的彩礼,就嫁给了杨清河。
丈夫杨清河喜欢好看的女子,颜氏是知道的,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会这么多年都谦让过来了。
能嫁给年纪轻轻就考中童生的少年郎,别人都说她嫁得好,可是好不好的只有她自己知道。
想着想着,颜氏落下了眼泪。是这个时代大多数女人的眼泪。
大篱笆门外,杨果已经无意偷听许久了,听到轻轻地啜泣声,叹了口气,走了进去。
颜氏看见有人进来,忙偷偷抹掉眼泪。
杨果走过旁边,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一样,“生活是过出来的,人都不爱自己,还能奢望谁爱呢。”
这话,说不是说给自己听的,颜氏都不信,难得激烈道,“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
颜氏觉得自己没有娘家撑腰,做什么都是受限的。
她不想反抗吗?想!可是反抗了要是被休妻,要去哪里。回大伯家吗?大伯娘会肯吗?
杨果,“你去问问村里其他的女人,她们原先是怎么样的,学武之后在家里的地位现在又是怎么样的。”
“生活是人过出来的,不是过度退让过出来的。”
这样离经叛道的话让颜氏听着一愣。
没等她说什么,杨果又道,“而且,杨家不能轻易休妻啊,也不能纳妾,否则就要被除族,你的害怕都是没有意义的,”说完,就走了。
颜氏想要问什么,可是直到晚饭吃完了,要回屋了,都没有再有勇气再问杨果什么。
颜氏一瘸一拐回屋。
白天夫妻俩刚闹过一场,杨清河没有睡着,却背过身躺着,不愿意看她。
颜氏躺在外边,想着从演武场回来那些女人的提醒,想要说什么,可是想到杨果的话,又犹豫了。
就在犹豫的时候,被子被里面的杨清河拉了一下,她身上的被子瞬间少了一大半。
颜氏咬紧了唇,脑海里都是村里那些女人英姿飒爽的脸,闭上了眼睛,打算什么都不说了。
罚跑就罚跑,管他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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