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妈看了摇头直叹气,今天的少爷怎么格外不一样,好像走起路来都带着风。
就是,看李小姐的眼神,跟以往不太一样,简直就是个守财奴在看自己的宝贝似的……
察觉到少爷霸道的占有欲,吴妈赶紧给他俩让路,这时候只见老夫人忽然踏出了房门,脸色一沉,中气十足的喊:“秦伯异!不许欺负你妹妹!”
愣了一下,少爷居然笑了,听话的把小姐放进车里,那轻拿轻放的样子,像骑士守护着自己的公主。
女孩儿回头扒着男人的肩膀,笑的像朵盛开的向日葵,她坐在车里明媚的笑着挥手跟夫人告别。
而高大英俊的男人也忽然变得阳光起来,他靠在车身上,不如往常一样冷峻如山,也笑着跟老太太朗声道:“妈,我们走了。”
时空错乱,吴妈恍惚间觉得是希儿陪少爷上学呢。
回神后,她寂寞的低下头,擦掉了眼泪,心想,若是希儿还在,那该多好。
等他们离开后好久了,老夫人都还站在门口目送,仿佛久久不能回神。直到吴妈过去拉她,才把人送到客厅里坐下。
吴妈平白叹息,唠唠叨叨的伸手给老太太揉着关节,却听着白玉兰忽然打断了她,声音轻飘飘的,眼神放空,“你说,等我死了,见到希儿,她会不会怪我啊。”
这话吓得吴妈心提到了嗓子眼,赶紧跪在她脚边像平常那样急急的检查着白玉兰的瞳孔,发现没有异样。
生怕她想不开,吴妈苦着脸说:“兰兰啊,你有什么就对我说,你千万别憋在心里啊。”
白玉兰轻轻一笑,任由昔日的同窗好友紧张翻看她松弛的眼皮,因为她的病,同样年过五旬的吴桂芳快被逼成半个心理专家了。
只是她的头发已然成雪,比老朋友看起来老了很多。
“李淮音是希儿的孩子,桂芳,你知道吗?我那个流产的孩子,她也叫淮音。”
吴妈听了眼前一黑,久久没有反应。
那段时间秦宅到底发生了,其实她也不知道,而知道的人都死了。
她只是知道,白玉兰当时突然告诉她,她那个赌鬼老公又拿着孩子治病救命的钱去赌场挥霍了。她一气之下就辞职回了老家,却发现孩子竟然早就没了……
她这好几年辛辛苦苦在秦家攒下来的高额薪水,他妈的全喂了白眼狼!
年轻的吴桂芳为自己感到不值,所以她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才去买了酒,灌醉了那个该死的东西,一斧头下去,给年幼苦命的儿子和自己报了仇。
然后过了半年,等风声过去,她连夜收拾东西又逃回了秦家。
但是等她回来才发现,偌大的宅子里,一个人都没有,空荡荡的像个鬼屋。
过了两个月,吴桂芳才蓦得想明白了。
白玉兰其实早就知道了她家里的事,怕她伤心生气,所以一直都瞒着她。
只是危难之际,她不得已故意找个借口把她支走了。
吴桂芳想通了这一切,泪流满面,在秦家老宅默默的守着,想着一旦秦家要是倒了,好歹她还能给白玉兰留条后路。
后来还好,秦家撑住了,夫人和老爷带着闯下弥天大祸的少爷回来了。
吴妈不知道少爷为什么只剩下一口气的被送回来,也不知道希儿小姐怎么就被人贩子抓走了。
她只知道,白玉兰才小产过后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差,老爷又被本家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给缠住了身,一夜之间白了头。
家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让本来幸福的一家人支离破碎……
“所以,淮音小姐,是希儿……”吴妈捂着脸坐在地上,悲愤欲绝,咬牙切齿道:“这天杀的人贩子!他不得好死!”
小姐被抓走的时候,才刚满十四岁啊。
究竟是什么丧心病狂的人,这么对待小姐,她该多难啊,吴妈想都不敢想,小姐走的这些年究竟遭遇了什么。
这么多年,她早就已经把秦家两个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了。
听着自家捧在手心里的宝贝竟然在外头受了这么大的罪,那撕心裂肺的感觉太令人痛苦了,吴妈积郁到难以呼吸,终于忍不住了,拉着白玉兰的手失声痛哭。
白玉兰却脸色平静的宽慰着吴妈,半天了,等吴妈缓过来,才缓缓的说:“她一定怪我,怪我这么久都没能找到她,明明她等的那么辛苦,我却没去找她。桂芳,我根本就不是个好妈妈。”
她保不住痴痴傻傻的小希儿,保不住还在肚子里几个月大的小淮音。
她这辈子的骨肉,竟然一个都没有留住。
吴妈摇头,哽咽的趴在她膝头,“夫人,别这么说。”
别人知道,吴妈是清楚的,那几年白玉兰活的到底有艰难,一个出身不明的平凡女子,带着女儿嫁到豪门贵族里,仅凭一腔热血是做不到的。白玉兰这些年是步步为营,走的每一步都仿佛身处荆棘中逃生,可尽管如此,她最后还是失去了所有。
“希儿肯定是等不及了,所以才给孩子取名叫淮音,她在等我、等她爸爸和哥哥,去接她的孩子回家。”
吴妈拼命的摇头,“别说了,别说了……”
白玉兰长出一口气,“桂芳,你别难过,你看我,我这么没用,不还是找到了希儿留给我们的宝贝,淮音啊,还是被我给找回来了。”
老夫人笑了,有些骄傲。
喉咙里涌上猩甜,“我接到淮音了,希儿,我接到她了……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一口血喷了出来,染红了净白的大理石板,里面猩红狰狞的血丝,尽是暗红色。
吴妈吓得什么都顾不上了,一把抱住了夫人,失声尖叫,“来人呐!来人呐!找大夫……”
耳边轰隆隆的什么都听不清楚,逐渐模糊的视线里,似乎是有个穿着蓬蓬裙的小丫头。
小女孩穿着一双红色小皮鞋,扎着个可爱的丸子头,上面绑了个大大的蝴蝶结,背着手,歪头看着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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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学校,风驰电掣的一路上,李淮音坐立难安,旁边男人偶尔划过那宠到能溺死人的视线,像那亲切的神色像春柳垂江,清风吹拂泛开涟漪。
他笑起来的模样,宛若夜风吹散清寒的月影,碎落一地斑驳的银辉。
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李淮音严重怀疑昨天晚上那个拥抱是否解开了秦先生身上一道名为母爱泛滥的封印。
现在她动不动就在一个光靠名字就能威震八方的男人身上感受到那慈母般的光辉,真的好诡异啊。
已经到校门口了,车停在了象牙塔下,路上有来来往往但是不能靠近的学生,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在隔离着,此时尾气管还滚烫。
车并没有熄火,送她到了学校他就得立马去公司处理工作,尤其是昨天晚上被毁掉的那台笔记本,由于特殊设置,昨天很偶然的启动了自毁程序,数据并不能完全顺利恢复,他得靠记忆重新布一份计划出来。
秦伯异呼了口气,深觉今日任务沉重,看到小丫头闪闪躲躲又犹犹豫豫的神情,似乎想下车,又总觉得该说些什么,悄悄又苦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笑的欣赏了一会儿她纠结的表情,忽然起身,一下子贴近了他俩的距离,看她受惊往后一缩,似乎吓坏了的小模样,他发现自己居然有些该死的上瘾。
李淮音惊吓的往后,脑袋砰的一下撞到了玻璃,疼的眼角沁出生理性泪水。
结果这个狗男人只是抬起长臂起身,到后座提了个盒子过来。
明明他的表情一本正经,仿佛只是去拿个东西,但是李淮音直觉这家伙在笑!
因为他只要心情一好,亦或者是心虚了,就会不自觉垂下三分之一的眼皮,且会同时伴随着转移视线,而半眯着眼的时候,他的心情最好,偶尔还会伴随压制不住的坏笑。
相反,如果他心情一坏,会掀起眼皮直接盯着你看,让你在犀利可怕的眼神下,感觉到自己做错了,不管你实际上有没有错,立马道歉就对了。
还不知道自己微表情被亲近的人研究了,秦伯异解开了盒子上面花里胡哨的丝带。
纯黑色的盒子里铺满了柔软的鸭绒,黑色绒面衬托上面,一枚精致耀眼的心形钻石吊坠。
直男总裁认真的研究了一下才找到藏在后面那根细细的链子,心想这么细,不会很不结实吧?
不过安琪办事儿应该靠谱才对,秦伯异随手扔了那其实价值不菲的盒子,解开项链扣子,努力清楚正反,“过来。”
李淮音明知道是礼物,脸色有掩饰不住的喜色,但还是多余一嘴,“秦叔,这、咳咳,这是什么呀?”
“你的十八岁生日礼物,虽然有点晚了。”秦伯异扣了扣上面的钻石,感觉,嗯,还行,没掉。
李淮音还是扭捏的没动,有几分别扭,秦伯异看过去,皱眉问:“不喜欢?”
“太……贵重了吧?”明明很感动,但是李淮音搅着手指,故做矜持着,反正长辈给礼物好像都得谦让一下。
“不喜欢就算了。”不懂得什么叫女人的口是心非,哗啦一声轻响,秦伯异随手把那条娇气的项链扔前面的表盘上了。
他也觉得这个玩意儿太秀气,喜欢悍威的小家伙应该准备一把手枪的,心道她是女孩子,该用粉色。
“哎?!”李淮音脸色一变,还以为他生气了,不料他竟然不按套路出牌,就心急的解开了安全带自己凑过去拿项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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