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为好，秦家一直都是一脉单传。

凌王的手段毒辣，秦成在冷玄影面前就这么诋毁秦温妤，按凌王的性子断然不会轻饶秦成，只怕会在凌王府脱层皮。

秦江就独这么一个儿子，再如何也不能没了秦成。便开口替秦成开脱：“温妤，爹没用，连儿子都管教不好。是爹的错，但咱们秦家就这么一个孽障，他要是有个什么，爹无颜面对秦家的列祖列宗啊。温妤，就算爹求你了，替你弟弟求求情吧。”

苏眠也知道现在唯一能救秦成的一棵救命稻草便是秦温妤，苏眠停止了哭泣扒拉着秦温妤的衣袖：“温……大小姐，是苏姨娘不好，求你救救成儿，救救你可怜的弟弟吧。”

秦温妤将茶盏托在手掌心，两指捏着茶盖来回拨弄，茶水和茶叶被搅弄的像是湖上泛舟般，好不自在。

“苏姨娘总算知道尊卑了，也不枉费了凌王爷的这番辛苦替父教子。只不过……”秦温妤拉长了尾音，就是故意要让苏眠着急忙慌。

“大小姐，你说……”

“苏姨娘，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样子不是？您这般拉扯我，在场的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旁人不知道呢，要是传出去尊卑不分，那岂不是让苏姨娘难堪吗？”

秦雪清楚秦温妤指的样子是什么，所以忍不住了，站起身来指着秦温妤就骂：“秦温妤你别太过分了，我娘再怎么样也是长辈，凭什么给你一个晚辈下跪。你有什么资格？”

不想和这个没有脑子的人纠缠的秦温妤不屑一顾的笑了，指着秦雪却抬首看向身后侧的雨儿等四人问道：“告诉她凭什么。再告诉她我有什么资格。”

雨儿是秦府买回来的丫鬟不好说，但素夕姐妹和莫归本就不是秦府里的人自是好说，素紫性子有些急躁，依旧同上回般抢在素夕前说道：“小姐凭的是身份是地位。她是秦家嫡长女，又是凌王府的王妃。身份地位何其尊贵，怎就称不上苏姨娘一跪了。”

“你……”秦雪紧捏着拳手，咬牙切齿的却是不能发火。嫡长女，凌王妃……这六个字深深刺激着秦雪。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只要秦成能安全回来，苏眠就愿意做，哪怕……是折辱，都心甘情愿。只不过这四个字苏眠是咬着牙在心里默念着说的，现在这个时刻苏眠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的。

双膝弯曲，跪在冰凉的地上，苏眠抹去泪珠道：“是苏眠教子无方，今秦成有此劫难，属苏眠之过。苏眠恳求秦大小姐顾念与秦成的姐弟之情，救秦成一命，苏眠感激不尽。自今起不起杀念，带发修行，吃斋念佛了此残生。”

苏眠这般真诚的模样在秦温妤的眼里那便是一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而已。

“苏姨娘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您这样温妤怎生受得起啊。”秦温妤起身双手搭在苏眠的双臂上，虚扶一把。

装模作样，秦温妤堪称第二，还没人敢妄自称第一呢。

秦江看着这一幕，已是忍无可忍了。将上桌案上的茶盏以手掌心的力量向地上挥出去。“啪“，这是茶盏碎裂的声音，茶盏中的茶水和茶叶泼落在地上，映的地上有一块地上颜色深了些，形成了不一样的图案。

“秦温妤，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爹，苏眠是你姨娘不假，但她也是长辈，在如何也该由爹来教训，何时轮得到你。”

“那爹是认为，女儿不该认清尊卑了？求人不该有求人的样子？既是如此，又为何非要求着女儿去给秦成说情？还是说爹认为凌王娶定女儿，就一定可以为了女儿去做任何事？”

“你……”秦江被秦温妤的话打击的扬起手，掌心就要向秦温妤的脸颊挥过去。

秦温妤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她的泪腺高，本就没个眼泪，可为了替原身报复，愣是从泪腺里挤出了乌云珠。

“爹，这是恼羞成怒要动手了吗？秦成说的没错，我一个没娘的怎么和秦雪比，秦雪还有苏姨娘撑腰，可我呢？若不是有凌王在背后，女儿才能有勇气硬起来。倘今日凌王背后撑腰的是秦雪，你们还会看女儿一眼吗？女儿就因为没有娘在身边，所以才会变成这副唯唯诺诺，你们说什么是什么的模样。”

秦江被秦温妤这一段话刺激的不浅，欲要打向秦温妤脸颊的手缓缓放下。将秦温妤揽在腰部，秦温妤的脸一下子栽进秦江的衣服上，被秦江紧紧抱着的秦温妤都快透不过气了。

秦温妤想着，秦江是不是脑子突然秀逗了。生气的时候不是罚跪祠堂就是要打她耳光，怎么现在又这样？这是闹哪出？秦温妤现在是越来越对秦江捉摸不透了。

难道古人都这样？

紧紧扣在腰部的秦温妤总算被秦江放开了，极力得呼吸新鲜空气，在被闷在衣服里秦温妤就快挂了。

“温妤，是爹不好。这些年爹对你的关心太少了。爹以后会去学着怎么做好一个父亲的。但现在你弟弟在凌王府多待一刻……”秦江终是反正过来了，没再说下去。

前厅里可不止他们一家人，还有莫归和素夕姐妹呢。之前的一切莫归他们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秦江知道他们是外人再说下去，传到凌王耳朵里，只怕秦成的命还在不在就另当别论了。

秦温妤用锦帕拭去乌云珠，红着眼眶道：“爹，你放心吧。今天能知道爹的心意女儿很高兴，爹爹终究是没有放弃我。女儿会去凌王府替弟弟求情，带他回来的。”

等等。秦温妤的眉头皱成川字，她秦温妤会说这么酸不溜丢的话吗？不会是这原身还没死，要回来跟她抢身体吧。不对，原身早就死了，不然她能附上？看来还是原身的本能反应造就了这段她秦温妤打死也不会说的话。

秦温妤啊秦温妤，你说你死都死了，怎么就不能让她安身呢，她秦温妤代替活下去，就她取代的彻底嘛。搞这么一出算怎么回事儿……

“爹，那女儿先回房准备下就去。”说完话的秦温妤便带着三女一男离开了前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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