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如宝一把捂住弟弟的嘴,“你再敢胡说,信不信我把你扔回老慕家!”她吼了一嗓子,带着威胁的那种。只是此刻,红霞爬满她的脸颊,连脖子都在羞怒下红了。同样耳根发红的韩锦卿,手攥成拳头,放在唇边不自在地咳了咳。他看了眼羞愤欲死的小女人,脸上淡淡的没什么表情,只是眸色深邃,璨若星河。他又看向了站在一边仿佛听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脸震惊和害羞的板儿,淡淡地道:“你确定要跟她住?”板儿被那目光弄得有点畏惧,忙摆手,“不不,我不打扰姐姐和姐夫了,我和小轩住一间。”板儿说完,慕小轩的眼睛也亮了,忙挣脱开她姐的钳制,拉着板儿就往西边的房间跑。“快走,板儿,我们今晚玩姐买给咱们的小皮影儿!”孩子们玩心大,慕如宝看着两个孩子跑远,也就认命了。算了,都是小孩子,一个十岁,一个七岁,都还小,让他们住一间吧。这时她回过头,再看着韩锦卿,又气又恼。都是他,每晚那么大的动静,都让人听墙角了!“我不和你住一间了,你去再找店小二开间房吧!”砰!慕如宝说着就进了屋子,直接将韩锦卿关在了门外。没人知道,她进了屋子靠着门板,紧张得能听见她胸口的心跳声。半晌后,她听到门外脚步声渐渐走远,才羞愤地捂住脸。好丢人啊,她也要盖房子!盖个隔音好的!还要把外公和小轩的屋子挪远一点!原来外公和小轩都听见了,太丢脸啦!慕如宝在房间里等了许久,也不见韩锦卿来,她想到自己刚才将他关在门外,都不准他进来,而韩锦卿也耐着性子陪了她一个晚上,慕如宝心里多少有点愧疚。她想着,韩三不会真的又去开了一间房吧?他是知道她有钱的,再付一间房费,其实也付得起。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慕如宝心里竟涌起了一股失落。这还是她来到古代的这段时间,第一次和韩三分开住。叩叩叩!房门响起,打断了慕如宝的思绪。慕如宝快速从床上起身,跑到门边拉开了客房的门,“你又肯回来了?有骨气的话你别......”慕如宝后面的话,全部哽在了嗓子里。门外的店掌柜有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但很快就扬起了笑脸。“姑娘,是你家相公让我过来给您送热水的,您弟弟们那边也已经送了过去,小店今晚客人不多,您这边有什么需要,就尽管吩咐。”“哦,好。”慕如宝有点茫然地让开了路,看着几个小厮将浴桶抬了进来,同时还拎上来三大桶热水。浴桶很快被热水填满,几个人拎着空水桶就要离开。而慕如宝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韩三......就是我相公,他人呢?”“刚才书院的江小姐过来找韩相公,像是有急事,韩相公已经离开了。”“......”江小姐是什么鬼!店掌柜说完,就带上门离开了。他身后跟着店里的两个小厮,一边走一边叹息,“这韩相公也真是的,这么美的娘子,竟然都不管了。”“那江小姐也不是一般人啊,那可是书院院长家的千金,松竹县哪个学子不想巴结。”“那韩相公,一看就是个学生。”“也是。”掌柜的点了点头。慕如宝站在门边,将一切听了个清清楚楚。他走了?还是跟着别的女人一起......松竹书院的后山。梧桐树下,江婉柔看着眼前的身姿卓绝的男人,忍不住红了眼睛。“你都回了书院,为什么不来找我?”她仰望着韩锦卿,看着他比三年前要成熟俊朗的脸,激动得涌出了泪水。“你知道我听父亲说你考了今次乡试案首的时候,有多开心吗,你终于对得起伯母的教导,要出人头地了。”韩锦卿眸色淡淡,看着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无端的心里升起一股烦闷。如儿,从来不会这般哭泣。只是,韩锦卿表情依然冷漠淡然,像是任何事任何人,都难以撩动他的情绪。“你说院长找我有急事相商,到底是何事?”已经将近子时,夜色正浓,整个书院都静悄悄的,韩锦卿忍不住蹙起了眉。江婉柔却有些怨嗔,“难道就不能是我找你吗?”她上前,拉住韩锦卿的衣袖,“锦卿哥哥,今天你到了书院,只和我父亲匆匆聊了不到一个时辰,就被那疯妇喊走了,害我去寺里上香回来都见不到你的人。”夜色下,韩锦卿凝视着江婉柔,眸色渐渐沉了下来。修长的手臂,在江婉柔想要抓住他的手时,躲了开。
江婉柔僵了僵。“锦卿哥哥,你怎么了?”“江师妹,男女有别。”韩锦卿淡淡道,语气没有任何波澜,他强调道:“你已是县守长公子的未婚妻,更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不可越礼。”韩锦卿语气清冷,面容严肃,话落之时,已经不动声色的退后了几步,和江婉柔拉开了距离。江婉柔的脸彻底僵硬住了。连含在眼底的泪水也像是冻住一般,流不出来了。“你......是不是怪我?”她想到自己的婚事,连忙解释道:“当初所有人都说你重病不起,而且没有钱医治,我恳求过父亲,但是父亲虽然是书院的院长,却向来清廉,除了束修家中再无进项,我是为了救你,才会答应了县守家的婚事!”江婉柔低着头,眼泪再次涌出了眼眶,她没有抬手擦试,而是让泪水静静地滑落脸颊。这个样子,她对着镜子练习过无数次,是最好看,最惹人怜爱的。不管哪个男人,都不会不动心。“毕竟县守家除了钱财,还有人脉,或许能救治你的病症。”韩锦卿眸光,终于彻底的冷了下去。钱财,从来不是他所缺的。当初重病没有医治,也是因为再无人可以救他!他的咳喘是遗传了母族的病,当年母亲重病,多少名医为其诊治,最后都是药石无灵,而又发生了那些事,母亲才会含恨远走他乡。他从小就有了咳喘的初症,早就知道自己不是长命之人。只是他也没想到,自从慕如宝不疯之后,他的身体竟然在将要枯朽之际,焕出了生机。想到那些时日里手背上的针孔,韩锦卿的眸色里闪过一抹幽深。而江婉柔,原本缠着他,但是后来看他快死了,也为自己快速找好了出路。县守的长公子,已经有了功名,将来也是要走上仕途的。可她如何选择,与他何干?“既然你并无要事,我就先走了,我娘子还在客栈等我。”韩锦卿说着,已经转身。自始至终,他对江婉柔也没有过非分之想。“等等!”江婉柔忍不住喊了一嗓子。“我之前听郑帆师兄说起过,你为了让伯母安心和一个疯妇结亲,只是为了冲喜!”“可那疯妇这几年趁你病种一直欺辱你,还气死了伯母,你现在已经中了案首,完全可以跟她和离,和那种女人划清界限!”“你生我的气,我可以不计较,可你为什么,还要跟那种疯癫的女人纠缠下去!”韩锦卿脚步没有停顿,淡定从容,“与你无关。”“可是,如果你的妇人淫-乱世人,祸害一方,你觉得朝廷会允许这样的人走上仕途吗?”韩锦卿终是停下了脚步。他慢慢转身,清冷的眸色凝聚在江婉柔的脸上。江婉柔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她就知道,他一定会在乎自己的前程。像是痛心疾首,江婉柔语气温柔却带着威逼。“锦卿哥哥,你跟她和离,才是明智之选,这样所有人才不会怀疑你的眼光,相信你的才能。”......慕如宝泡在浴桶里,一身的疲乏都得到了缓解。可是她的心情却不怎么美妙。“到底是哪个江姑娘,那么受人追捧,还把韩三给勾走了啊!”“死韩三,竟然将我一个人扔在客栈,要是来了坏人怎么办?我今天可是都露富了,要是来个江洋大盗呢,劫财又劫色呢!”慕如宝愤恨地嘟囔了两句,回神后一个激灵,从浴桶里猛地站了起来。哗啦!水声太猛,慕如宝的动作太大,水花都飞溅出了浴桶。“果然是很不安全!没有男人的时候,首先要学会自保才行!”慕如宝说着,就抬起了手掌。叮!电子门的声音,在深夜里突兀地响起。正对着慕如宝住的这间房的楼上,天子号房里,原本抱着剑躺在床上的赤炎猛地坐起身。他下了床,几步走到了地板的中央。脚下微微用力,一块木制的地板便悄无声息地出现了裂纹。主子离开,风行随身保护,他则留下来守着主子的女人。赤炎是暗卫之首,耳力敏锐,自然清楚那女人是在洗澡。非礼勿视,更何况还是主子的女人,他自然不敢贸然窥视。只是那异响,莫非是有危险?赤炎眸色颇冷,蹲下身,慢慢将脚下碎裂的木板一点点挪开。氤氲的水雾出现在他眼前,赤炎一向波澜不惊的眼眸,此时也骤然放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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