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照此举无疑是将燕府捧上了神坛,而今她做的事有理有据。手上拿着的是皇帝给的权利,庄严肃穆的燕府门庭纵然碍着面子,也不会同燕照多做计较。
燕浮愕然的神情定在了脸上,但他自小就被人顺从惯了,哪会顺着燕照的话头而去。
他一手将怀里的金饰银饰扔在了地上,双手松了松腰部的桎梏,扬起肥大的双手便想给燕照几分颜色瞧瞧,他身后的侍从簇拥上来,看起来人多势众的样子。
燕照一抬手,燕浮的手便悬在了半空,直到他吃痛到哼唧出声,燕照这才肯放过。
甲衣少年冷冷牵了嘴角:“燕大公子,这可不是你放肆的地。”
燕浮看向他的目光带了忌惮,他不知觉的往后退了一步,只觉脸上火辣辣地疼,他的面上挂着怒气,狠狠地瞪了一眼围在一旁看戏哄笑的人。
他本来就身得膀大腰粗,又黑又丑,再配上这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就像一头吃人的黑鬓猪。
原来路上的小姐都敞开帘了笑,见他如此,都嘱咐丫环将车帘掩得严严实实地。
燕浮庶子,但得看重。他喜美人,一些家中品阶不高的良家女子就被这么掳了去。燕府的侧门经常见有人抬着草席出来,而那草草之下的冰清玉洁就此被抔土掩埋。
贵重子弟不愿与燕浮多做计较,他越玩越开,苦得都是低官贫苦人家。
今日有人不畏强权站出来,众人纷纷悄然交耳,询问少年为谁。
陶司守是领府下一个统领的官,燕照没来之前,庞大将军又不理事,他自然也就是整个领府地位最高的人,尽管人是五品小将。
守城门的都是看门狗,在天子脚下守城门不过是更高级的开门狗罢了,他们日日憋屈,整日对贵族子弟点头哈腰,哪怕他们有品,而公子们白身。
只是做官做得不止一个精明,还有涵养。
陶司守的头上带着头甲,对于他的脸来说微大,一路盖住了他的眉毛。他貌不惊人,黝黑的面上看着有些憨傻,此时他上前一步,微微欠身。
“燕大公子,中郎将大人。”他插在二人的中间,“两位稍安勿躁。”
他的手遥遥一指,左侧的车道已长长的排起了长龙。
不少人已打发了小厮前来。
京城门前的已拥堵不堪,只能勉强靠右侧车道行走。
“燕大公子,您只要拿出通令便好了。”他尽量把话说得柔和,“燕大公子,您……”
一张令牌丢在了他的脸上,陶司守的眼睛闭了闭。
燕浮不领他的情:“拿去。”
待陶司守看过令牌,他立马让小厮收回。肥胖的身子一扭一扭的上了马车。
临走前,他透过马车窗,恶狠狠的瞪了燕照一眼。
陶司守面色如常,他照旧参记过路人的通令,似乎方才的事对他来说再正常不过。
燕照收回思绪,刚要抬步就走。
一辆马车滴溜溜的驶过城门将,停在她身边。
马车上下来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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